她双耳嗡嗡作响，依稀听清了，却又听不清似的。

  再醒来时他已经走了，留下张字条，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他告知自己要去医院，让她有事的话随时打给他。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下身的酸痛和满身的印记提醒她昨夜不是梦。她几乎没有力气走路，扶着墙强撑着自己去冲了个澡，洗漱干净后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把电暖炉还给July的时候，July直慈祥地看着她笑。

  “原来你认识Lion。”July说。

  July又询问她早晨是否吃了药。

  她听到“药”这个单词，怔住了，昨夜他们并没有做任何措施，她应该去买药。

  July再出来时，递给她罐热牛奶，“Lion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常在我这里拿牛奶喝。”

  这回林蔚没拒绝，她接过牛奶，有了新的打算。

  *

  这里几乎没有TAXI，医院在峡湾最高处，需要爬几个大长坡上去。

  小镇人烟稀少，越到高处，房屋都见不到几座。雪皑皑，还未被完全破坏，林蔚穿着雪地靴脚脚地踩上去，厚重的雪能没过她的脚面，脚下的雪被她扬开，又踩实，咯吱咯吱作响。

  她穿着件厚重的白羽绒服，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个不慎跌倒，便会沿着长坡滚下去。

  寒风猎猎，雪花飞舞着贴着面颊而来，她冻得鼻子发红，呼吸都要在鼻腔里凝结成冰。

  不知不觉走到医院门口，还未进去，走出来个六十岁上下的年男人。

  男人异国面孔，深蓝的眼睛对着她的脸转了转，鹰鹫样，目光极其矍铄锐利。他看了她两秒后，拿起铲子低头在门前铲雪。

  林蔚打了个招呼，问他Lion是否在这里。男人头也没抬，自顾自地铲着雪，回答得很快，他说Lion就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