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儿(1/2)
西都肃州打古自今就是小贫寒地儿，面门朝西，全是荒凉戈壁，往北走，虽有草场小潭，可这好地儿哪是瘦弱多贫的肃州老百姓能去的啊，自打李姓抚朝覆灭，这天下便是以蜀地山川为界，北分北安，南成南平，除去西都，倒也有东越不过据说是人人袒胸露乳的荒蛮之地，不受教化。
肃州地荒凉，人也荒凉，百日头都要眼巴巴着过，能活天是天，男女皆是。
现在正是秋转冬时，若是在江南，倒还是令人感觉舒爽。
但是在西都肃州，凉已多见，寒更杀人，秋气渐高，没有火枫着树，尽是枯叶满地。
“小流子啊，你站着别动。”两个的孩童挡住了另个小孩的前面，三个孩子皆是粗布衣衫，两人同伙的孩童虽说是瘦弱矮小，可此时他们面前的这个孩子，比他们更是矮了半个头。
“你昨天是不是偷了我阿哥的弓，那可是阿爹亲手给我阿哥做的，小孤儿快点给我拿出来。”左边的孩子说着便探头瞪着瘦弱不堪的小男孩儿，右边的孩子也许想表现的凶悍些，便叉着腰，昂着头。
“我没有动你们的弓！”小男孩儿向上瞟着眼珠子，弱弱地说。
“你定是嫉妒没有阿爹给你做弓，才偷了我阿哥的弓，你要是再不交出来，我就揍你。”左边说话的孩子恶行恶状地挥舞着拳头。
那瘦弱得不能再瘦弱的男孩儿，惊恐地望着那晃悠在他眼前的拳头，兀自憋了口气，大喊着“我没有。”便奋力向前推了把，便转身要跑。
尽管兄弟俩确实不壮实，但追上个比他们更加瘦弱的孤儿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直不说话的孩子最先抓住了小孤儿的衣领，向后拉便把他拽住了，后跟上来的小孩再起抓那孤儿的别处，硬是把他扑倒在路上，接着便是阵猛踹，嘴里还念叨着，你这没爹的孤儿。
“大猴，小猴，你们干什么，快给我住手。”个书生打扮的年人喝住了正在下脚的两兄弟，那两兄弟脚下愣，刚抬头瞟了眼书生，都没顾着看身下孩子如何，便转身飞逃而去。
那书生扮相的人，跑到如今蜷缩在地上的孩童旁蹲下，伸手轻轻地护着他肩膀：“流儿，别动，忍忍，很快就不疼了，嗷。”那书生看着眼前嘴角渗着点血渍地孩子，不禁有些恻隐。
“是张先生您能收留我几天吗，我娘亲要是知道我打架，又要挨骂了。”那孩子口上哀求着，头却依旧埋在地上，法起来。
“别说话了，我那里还剩着些药，你娘那里我也会去说的。”张书生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月上枝头，夜风礼地闯入贫家院里，不愿意轻易离开。
流儿侧卧在土炕上，书生倚在他旁边，轻柔地抹着块块小淤青，屋里的油灯不亮，那书生要眯着眼睛才能上药。
“你娘那里啊，我已经说过了，说你今日落水，惹了风寒，在我这里住几日便可回去，叫她勿要牵挂。”张书生字句地说与流儿听。
那时风寒可大可小却都极易相传，十分棘手，贫苦人家没病医治，若是生死如何全权看命，若是不欲见人，大抵也都会以此借口。
“张先生，大猴小猴他们骗人的，弓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悄悄看了眼，就眼啊。”说着流儿便觉着委屈，鼻头酸，后半句便有些呜咽。
书生只是轻轻地嗯了声，不再言语。
流儿直直地盯着眼前地土壁，不由得想起，挨打时，他们口咒骂着自己是小孤儿，此时身上若有若的刺痛，更加剧了他内心的哀伤。
流儿出生至今未曾见过生父，从小只听邻里伙伴说，他父亲抛下了他们母子二人到南平独自富贵去了，年纪还尚小的流儿听到后总会斥喝他们胡说，争嘴几句，若争嘴不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