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棋子(1/2)
月上柳梢时分，张仲茂回到家，脸却并不好看，依原来洛娘的脾性，指不定要奚落张仲茂几句。可是如今西都出现了北安的江湖衙役，这么晚才归家的张仲茂脸又如此异常，怕真有什么了不得事情要发生了。
事逢赶巧，张仲茂归家前刻钟，那个躺在炕上已经整整天的男人转醒，洛娘只是说让他好生歇息，这里很安全，并没有提及张仲茂。这个男人向洛娘简单地答谢了救命之恩，并不愿意透露点关于自己的事。
“野教头，你可还认识我张某人？”听说男人已经醒来的张仲茂走到里屋，笑望着躺在床上的他。
那个被张仲茂称为教头的男人，看到这个年书生的时候，面可相当惊讶，刚想出言，就被张仲茂摇头阻止了，背对着身后的母子，暗暗示意。
此人姓野，单名个林字。在北安建立后，曹平铁骑压得整个江湖死海片，等到曹平退出庙堂，太子曹承运提议在京城设立三座校武场，给江湖人指了条类似武举的官路，却也并非武举般只取前列榜单之人，为的就是专门笼络品以下逐名求利的江湖武夫，只要武夫出得了这校武场，飞鱼令这种最低阶的江湖官职，根本不在话下。
而野林就是校武场位教头之，莫看这位教头武力境界不足品，但个个几乎都有手压箱底的绝活儿功夫，别说教导这些江湖武夫，就是真要和品高手撞撞，兴许也有花头。
张仲茂让母子二人出去等待，自己搬过凳子，坐在炕边，道：“野教头，可与张某说说，你缘何至此地步？”
“先生客气了，不知张先生还记得京城大纨绔迟景华那厮？”野林脸稍显凝重。
“自是知晓，旧朝天会年间，迟磐官拜尚书侍郎的时候，他那儿子在京城纨绔的圈子里已有名声，如今抚朝易主，迟磐依附曹氏大皇子，摇身变就坐上了二品的尚书令的位子，亡国之奴，品级却不降反升，真是可笑。”
“确是如此，去年清明时分，家妻携婢女出城扫墓，不曾想被那起了心的迟景华撞见，若非家奴婢告知及时，怕真让那厮玷污了珠儿。”
迟景华这纨绔虽才学，但却随了他娘，生得副俊美皮囊。他还有人众皆知的癖好，便是分外喜爱和那些已然嫁作人妇的女子做伴，在京城的西角还自己购置了处小别院。据坊间传言，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的两位小夫人曾结伴入过这座小别院，迟景华事后还讽刺那俩老头不懂情趣，更不知女人的千般滋味。若非那俩老头不知是自己的哪个小妾，还不得气得直接给她们浸猪笼了。
野林顿了顿，轻轻探出气，“十日之后，那厮应该是买通了校武场的人，弄些来由的财务诬陷于我，在官府人找上门时，又派人骚扰家妻，我明知其有诈，却不得不回去。自知京城怕是再也容不下我们家，托朋友把妻女送出都城，至今再未见过。自己还被扣上了两条莫须有的罪名，流放北安西陲。”
张仲茂听罢，有些沉默，不知在思索什么。
“张先生如此神态，莫不是还察觉此事还另有蹊跷？”
书生沉着脸，许久才嗯道：“野林，你可是如今校武场最有资历的教头，校武场又由太子曹承运手操办，那亡国奴迟磐说大了也只是曹家的条用来笼络人心的狗而已，如今迟景华用看似百遗漏的阳谋来陷害你，让你力反抗，可其实是狗儿子明着帮爹咬主人。迟景华要从校武场下手，买通校武场的人，迟磐那个老家伙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这里可并非北安西陲，已是西都境内了。”
“先生如此说来，确实也奇怪，还望先生明示。”
“野教头，在你勒死的那名衙役的身上有封密信，内容我从知晓。”张仲茂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如今距离北安推翻抚朝，天下四分，已近年，李氏由蜀道栈桥南渡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