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殷红(2/3)
头簪梅花的牵马人，十分细腻地察觉到蒙流的心境变化，轻轻哼笑声。
“小家伙，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那个三个问题吗？我很好奇，若是现在，你会如何作答？”牵马人扶了扶耳畔的梅花。
蒙流没有理会牵马人，也不懂他为何如此发问。
如今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安然恙，总归是件好事。
在豆子和白姑娘消失在视野之后，蒙流才回过头，绕过牵马人，自顾自向南走。
牵马人并未计较这个孩子对自己的理，只是牵马悠悠在后。
路上，皆是被火烧得焦黑的房屋，偶尔还能听见废墟之传来男人的打斗声，女人的呻吟声，孩子的哭啼声，南门处，横七竖的将士尸体挂在南城墙上，也有不少跌落在地上的。
大道间还紧挨着几具平民模样的尸体，有先前被沈翎洲戟勾去脑袋的，也有被他属下用马活活拖死的。
蒙流走得很快，不敢多看，数双尸首瞪望着他的眼睛却还是在脑海不断闪现。
牵马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蒙流身后，举止动作仍然端庄优雅。
不用任何人去开启南门，蒙流走近，南门自己就悄声息地打开了。
走出南门，又是那个熟悉的田地，那方零落的粮仓，如果没有钱栩，没有这些兵马来犯，可能现在的蒙流都会以为自己是和往常样回家去吧。
蒙流走了很久，才到街市，这里不似白牛县，却突出个寂静，他不知现在整个街市没剩下个活人，唯被沈翎洲放过的田富贵家早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街道上随处可见临时支架起来的铁锅，吃剩下的残渣，主干道上的人家房屋虽然看着完好，但从洞开的门户望进去，还是血迹斑斑的尸体，很多都是被刀割喉或者剑穿心的，也有不少衣衫凌乱，蹂躏至死的少女妇人。
最为凄惨的就是个四肢皆被砍去的男人，死后，头还向着旁边浑身**，已然身死的妻子。
寂静之，蒙流难以寻见个活人，原本走得飞快的脚步也不禁慢了下来，可再慢的脚步也止不住越来越近的酒坊幌子。
蒙流还未能看见这个熟悉酒馆内的丝毫，整个身子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地哆嗦。
视线缓慢移动，酒馆点点露出他的样貌，门板已经被人用蛮力踹倒，酒坛碗碟破碎地，桌上残渣人收拾。
蒙流拖着脚步入到酒馆里，右手边望去，那个马掌柜经常会坐着算账的柜台还算完好，眼睛向下瞥，可见两双不同的鞋子露在外边，血泊从柜台内延伸出来，蒙流第眼便认出了小刘哥的布鞋，脑海已经是片空白，嘴上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蒙流脚步转而急促，冲到柜台旁，只见窄窄柜台间，叠放着两具尸体，刘小二面目朝下，居于上方，马掌柜面目朝上，居于下面。
看着小刘哥和马掌柜带血的惨白脸庞，还有小刘哥背脊上触目惊心的大洞，蒙流身体便是软，跪在血泊之，黏稠的血浆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蒙流摇着小刘哥的腰背，哭喊着，温热眼泪夺眶而出。
小刘哥从懂事起就在酒摊子里做店小二，性格懒散，总喜欢在温阳下偷闲半刻，那么久来只有蒙流真心实意地叫自己声小刘哥，对于当蒙流的哥哥也是乐在其，时不时给这个好弟弟些苞米吃，应该的。看到钱栩脚踢媳妇，旁人皆是袖手旁观，也只有他这么个愣头小二会冲上去。
瘸腿的马掌柜，虽然有些好财，有些好名气，有人喝酒不给钱，瘸着腿也要追出好远。成为检举钱栩的关键证人，当了回人们口的义士能挂嘴上好几个月。喜欢狗蛋狗蛋地叫唤刘小二，看到他偷懒，气不过就直接抹布拍去，但是刘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