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那企图抓黑袍为人质的贼寇真是被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甚至连退后一步的能力都没有。

“鬼？你是在说我吗？”无面人起身，用极其妩媚女声，细声问道。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众人此刻看到这个黑袍竟然没有脸，哪里还管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一个都赶忙跪下来叩拜黑袍女子，嘴里念念有词。

“小的不知这山神庙供奉着大仙，冒犯了大仙，求大仙饶命。”

“仙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

蒙流拖着手中的长剑，越过一具具尸体，剑在石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跪倒在地上的众人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声响，身体止不住得颤抖。

也有些人换了个方向，给蒙流下跪磕头，请求放过。

火光照在蒙流脸庞上，闪烁不定，此起彼伏的求饶，磕头声，让疲惫的蒙流有些失神，温热的火好像在试图抚平蒙流翻涌的内心，只觉有什么东西把脸给团团糊住，蒙流伸手擦拭，手指摩挲着黏稠的血迹，再看着手背的血迹，他十分清楚刚刚自己杀了不少人，但是此时的一切又让他恍惚间只觉没那么真实。

娘，师傅，野大哥？我现在又在哪里？

猩红瞳孔转蓝再是渐渐回到黑色，火焰闪动在蒙流眼底，夜里无月无星，只有庙里火光独明，虫声点点。

“让他们走吧。”蒙流空洞地俯视着眼前匍匐的人，不着感情地吐出了五个字。

黑袍无面人挥了挥大袖，继续用妩媚的女声说道：“把庙里的尸体都搬到庙外去。”

如获大赦的众人赶紧腿脚利索地抬着庙里尸体就往外冲。

蒙流背靠着山神庙的大门，静静望着空地上的焰火升腾，只顾着逃命的贼寇弯着腰，鱼贯而出，丝毫不愿久留。

就在贼寇通通逃出庙门的瞬间，虫鸣戛然而至，倒地声此起彼伏。

蒙流似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望去，只见贼寇如失根稻草般倒伏于地，不再动弹，所有人的喉咙都抹上了十分纤细的伤口，突如其来的死亡甚至都让他们忘记收回劫后余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