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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真不会有事的。”
林茂虚虚地说道，只道常小青与往常样，见着他身体有恙便闷头有些闹别扭——他这个小徒弟自小便有些沉默寡言，点儿情绪全部收敛在心里，也只会在林茂面前稍稍露出点。偏生就是因为这样，林茂便也格外要心疼常小青些。
“嗯，我知道，师父你是不会有事的——”那常小青抬头凝着眼神看着林茂，字句，将后者的话又重复了遍。
也不知怎的，林茂对上常小青泛着暗红的视线，胸口却是微微跳，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游丝般窜过他的他心头，稍纵即逝，从探究。
过了会儿，常小青忽然又起身往门口走了过去，口道：“我今日给你猎了头鹿，那鹿的心头血我留了下来，待会给你做点鹿血羹吃。”
边说着，林茂就见着他从之前丢在门口的厚重衣物翻找出只马鞍状的牛皮水袋来。那水袋如今鼓鼓囊囊的，原本是浅褐的皮子，这几日下来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
“怎么又猎了鹿……”
林茂忍不住皱眉道。
自从他告诉常小青名老人的那番言论，说是要吃些血气旺盛的食物之后，常小青便常常进山猎鹿，然后取那公鹿的心头血回来合着鹿茸和鹿肉给林茂熬肉粥吃。
林茂看着常小青熟练地取过砂锅，将牛皮袋里的鹿血咕咚咕咚倒入砂锅之内，空气顿时腾起股鹿血特有的甜腥气味。
“……到底是伤天和。"林茂干巴巴地说了句，小心翼翼地泄露出些许抗拒的意味来。
其实若这鹿血真的有用，林茂倒也只能由着常小青去，然而吃了这些天的鹿血羹和野鸡血，林茂却觉得并什么大用——至少，远不如名老人那日给他服下的蛇血有用。
但是回想起那日在碗见到的怪蛇模样，林茂心知恐怕那又是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奇珍异蛇，恐怕也因为这样那碗蛇血才有那样的功效罢了。如今忘忧谷内冰天雪地，常小青又有那头痛症失魂症在身，林茂不忍心小徒弟徒劳奔波，便也未曾点明此事。
然而这样不经意想起那日喝下的蛇血，回忆那充盈的，香甜的气息与那微稠温热的猩红液体似乎尚有余味在他唇齿之间，勾得林茂喉头却是不自觉滚动了下，种类似饥渴的空虚感自身体伸出爬出来，小爪子般钩在他的喉间。
“师父。”
常小青的声音适时响起，倒是让林茂骤然回过神来。常小青转过身，小心翼翼端着只茶盅递到了床前。那茶盅凝着汪鲜艳的红，是鹿血加热之后将将凝成的血冻——也正是林茂每天都要吃的鹿血羹。
林茂往前数五十年，对这种东西是口都不沾的，谁曾想如今死而复生，倒要每天将这等血腥之物当做饭来吃。
然而这毕竟是自己徒弟的片孝心，林茂也只能强按下心抵触，将那盛了鹿血羹的茶盅端过来放在嘴边小小啜了口……
“嗯？”
林茂愣，将茶盅放下来又看了眼。
他之前还道是自己回忆的缘故才觉得那甜香气息如此清晰，却没有想到，那勾得他饥渴交加的血腥气，实际上正是从他手这碗鹿血羹发散出来的。
第34章
林茂闻着那鹿血的腥味，不知怎的， 倒像是有个声音在他脑“嗡”地响了声， 而后他便觉得大脑骤然变成空白片， 只留下了那汹涌到法控制的贪婪与饥渴
他将那茶盅重新抵到唇边， 只觉得饥渴难耐。时间， 林茂只觉得自己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仰着头咕咚咕咚往下吞咽着温热的血块，他吃得那样急迫， 些来不及吞咽的血液从他的唇边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