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乐平昭将烟杆冲着那黄铜烟盅磕了磕,坐在谢景纯身侧笑骂道,“一个个也是官宦子弟,怎的见了我表哥如狗见了骨头似的?好个没有脸皮,先前也不见你们上来。”
一旁岑川从榻里摸出一个银镀金镶云母盒,从里挖出些乌黑膏体搓捻成细条放入乐平昭手中的烟袋锅里,替他燃了。
乐平昭又是深吸一口,脸上再度出现那飘飘欲仙的神情,搂着岑川亲了一口道,“这神仙膏果然让人如临仙境。”
在座之中另两个拿着烟杆的人也笑道,“还是乐兄见多识广,要不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儿淘弄这东西去。”
乐平昭但笑不语。
谢景纯闻言皱眉看了乐平昭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抽的是神仙膏?你什么时候染上的这毛病?你不知道这东西坑害人么?”
乐平昭转头看他,又抬起烟杆吸了一口,而后笑着将浓浓烟雾吐到他面前,看着那张姝丽的面容痴笑道,“害人?有什么害人的?”
“我只知道人生苦短,能快活一日是一日,今天都活不明白哪儿还管得了明天?”
说罢,他又转过头去,用烟杆挑起旁边一伶人下巴,同其口齿缠绵起来。
谢景纯皱起眉头,颇觉几分不适。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是有些乱来,兴致来了也会做出些不同往日的举动。
但这吸食神仙膏,已然超出了胡闹的范围。
别说谢景林早已警告过他,便是他自己也绝不想碰这东西的,沾了那东西,无异于自戕自害。
他唇瓣蠕动了下,却还是没说什么。
看乐平昭这样子,他说了他也不会听,倒不如找个机会去同姑母说一声,好让她心里有个数。
正思量,骆伯侯从桌下捉住他手与他十指交叉,将他视线拉回来,“阳阳怎的都不看我?”
谢景纯看他一眼,笑道,“看你做甚?你是生了三只眼还是四条眉毛不成?”
骆伯侯知他脾性,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从桌上拿起一只巴掌大的盅,将盖子揭了,露出里面的东西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口前,“来,尝尝,特意给你留得,礼云子扒柚皮,是高家庄来的厨子做的。”
谢景纯就着他手尝了一口,眉眼亮了几分,“果真不错。”
骆伯侯笑笑,便又盛了些喂他。
一旁乐平昭斜了骆伯侯一眼,似笑非笑道,“侯爷这一出借花献佛可真是聪明,明明是我出的力却叫你讨了好去。”
骆伯侯笑看他一眼,“左右都是进了阳阳口中,有什么区别?”
乐平昭哼了声,倾了身子附在谢景纯耳边道,“表哥尽管吃,还有些蟛蜞酥和礼云子我都给你留着呢,待会你走的时候记得拿着就行。”
一旁凌长云惊讶看他,“礼云子?听说这东西极为难得,须得几千只蟛蜞才能挤出来那一点礼云子,工序还极为复杂,先前怎么不见你拿出来?”
乐平昭睥他一眼,“你也知道复杂,时下南边不太平,做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今年南粤产量不多,便是我也只拿了三盅,一盅送进宫里,一盅留在府中,再有一盅是给我表哥的,你想要哪个?”
凌长云闻言摸摸鼻子,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是我没这个口福了。”
谢景纯本来听着他们说话面容带笑,只是突然间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愣怔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乐平昭见他面色不对,先前还高高兴兴的,现下不知为何突然沮丧起来,看着丧眉搭眼的。
于是便出声问他,“表哥怎么了?可是哪儿不对了?”
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