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2)
打了几仗,他对这西南王也多少有些了解,有些心机,却不足以上得台面,有些勇猛,却过于率直,粗中有细,也能审时度势。
依着他自己必然是想不出来联盟这一手,此人好大喜功,不长于隐忍伏低,若是得了势怕是恨不得立刻将他就地斩杀,好独霸西南。
此一出,必然是有人相助,想来就是这人了。
程守义正立在帐前暗自思索着,却冷不防一旁守帐的士兵听不得有人辱自家主上,听了西南王这话登时暴起,一把掀开了帘子迈了进去,拿枪指着座上的西南王便高声骂道,“我家主公是泥腿子,你他娘的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会托生些罢了!”
程守义闻言便拧起了眉头,沉声喝道,“退下!”
那士兵犹自不甘心,只是碍于程守义发话,这才不得不服从,只一拱手,满脸愤怒不平的退出去了。
程守义不免有些头疼。
这些士兵都是一起在生死中拼杀出来的,若是训的狠了,恐会离心,只是他们虽然个个信服于他,有时却未免太过不听管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
程守义拧了拧眉头,只好替那士兵周圆了几句。
他态度淡淡的,虽然赔了礼,却仍旧不卑不亢,西南王完全没有被他安抚到。
他贵为皇室,从前在西南更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哪里受过这种腌臜气?叫一个泥腿子指着鼻子骂?!
只是他今日来毕竟有事在身,程守义又赔了礼,他也不好再追究,只由着魏子羊安抚了几句,而后阴沉着脸坐下/身来。
魏子羊将己方来意娓娓道来,同程守义讲了一遭,末了,抬眼看向他,微笑道,“程将军以为如何?”
程守义没说话。
他把玩着书桌上的一卷竹简,神态专注,半晌无言。
魏子羊便站在原地,微笑这等待他,不急不躁,全无被冷落的尴尬,依旧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模样。
不过这当然只是表象,最起码在程守义看来是这样的。
这个魏子羊,心思过于深沉,比他那个主子不知要多出去几个心眼。
好半天,程守义才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眼深深的看了眼魏子羊,沉声道,“好。”
还不待魏子羊和西南王开口,程守义便再度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要你们的一点诚意。”
西南王闻言先是挑眉,紧接着便笑了。
他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搁在膝头,看着程守义挑了挑眉,而后慢慢开口道,“诚意么,我们当然有。”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又道,“程将军的弟弟身子向来不好,听说是早些年为人所害,当胸挨了一脚,留下了病根儿,这么些年始终难以痊愈--”
“齐某不才,倒愿意为将军将这罪魁祸首抓了,献与将军。”
咔嚓--
话音刚落,一声脆响在帐内突兀的响起。
程守义扔下手中被捏断的竹简,拍了拍掌心的粉尘,垂下眼淡淡道,“我要活的。”
西南王忍不住皱了皱眉,“程将军这就有为难人了吧,这谢景林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死的尚且难办,活的岂不更是天方夜谭?”
程守义抬眼看他,眼珠乌沉沉的,一片暗色,他盯着西南王,一字一顿道,“我要活的谢景林。”
“至于是断了胳膊还是折了腿,我不在乎,但我要活的。”
西南王从主帐里出来时面色犹带怒意,一抬眼见到不远处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士兵更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