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他自小长大没经历过这些事,谢景林对他太好,连听都不让听,生怕吓着了他这个胆子不大的弟弟。
故而今日这一出,可想对谢景纯冲击有多大。
岑川见他哭了,恶劣的笑了笑,正要帮他擦去眼泪,却冷不防马车帘子被人挑开。
庄闻生那张凝冰淬雪的脸映入眼前。
他目光落在马车内,脸色霎时冷下来,一手拽住岑川衣襟道——
“滚下来。”
32:14
第十三回罚刁奴世子识人心侍病榻庄谢解心结(上)
岑川叫他揪着领子,当下脸色便不太好看,冷哼一声撒开谢景纯下了马车,看着庄闻生阴鸷道,“你是哪家的?敢来坏我的好事?”
庄闻生抬眼看他,神色更冷,“庄家。”
岑川咂摸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离京太久有些记不清人,在脑子里翻了一圈才想起庄家来。
庄家是皇帝的姻亲,风头正盛,族中听说出了个状元,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国子监祭酒,虽然生了副冰雪容貌却不苟言笑,想来就是眼前这人了。
他向前一步站到庄闻生面前,冷笑道,“庄家是势大,但你这手未免也伸的太长,同朝为官,你非要断自己的路子么?”
庄闻生不避不让,平视着他,“镇远将军府的确战功赫赫,但要说是我为官的路子——”
他停顿一下,唇角溢出一丝冷笑,“还不够格。”
这话狂悖,又是当着人面前说,岑川脸色顷刻间阴了下去,身上那股在战场磨砺过的血腥杀气又翻腾起来。
他胸/脯鼓动,如旗帆翻涌,五指成爪就要抓向庄闻生喉间。
庄闻生退了半步,将那手死死捏住,停在喉前,任岑川如何用力扭转也不能更近半分。
他眼眸冷澈,手上力道却大的吓人。
岑川见制他不住,当下只好罢手,眯着眼道,“想不到祭酒文武双全,手上功夫也不弱。”
他又退了一步,再抬脸时已有一抹笑意,“是学生唐突了,多谢夫子赐教,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他也曾于国子监读书,算是个挂名学生,所以这一声“夫子”倒也不算牵强。
他毕竟是镇远将军家的儿子,能封校尉一半是蒙父荫,一半也有自己的本事,除了力气勇莾心思也比一般武夫深沉。
眼下见讨不了好也不愿平白结仇,便同庄闻生作了个小,示弱几分离去了。
庄闻生没再管他,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车里谢景纯披头散发,但已经穿好衣服,正攥着胸前衣襟颤抖,脸上一片水色,显然还惊魂未定,没从刚刚那场闹剧缓过神来。
庄闻生拧了拧眉,觉得刚刚放过岑川好像有点轻易了。
他掀开帘子,吩咐刚刚赶回来的程守义驾车回府,接过他手中热茶又钻回车里。
他瞧着谢景纯这模样心下叹了口气,凑近他些,将声音放软哄道,“别哭了,没事了。”
谢景纯抬头看他一眼,眼中泪光点点,抽噎道,“我要我哥,我要找我哥。”
庄闻生难得觉得有点头疼,抚了抚他后背,把茶递到他唇边,“先喝一口压压惊。”
谢景纯抿着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不同于平日又哭又闹,眼下这般静默垂泪,瞧着更让人心怜。
庄闻生犹豫了一下,将人揽到怀里,从袖里摸出那雍王私玉给他,低声道,“你哥很快就回来了,别哭了。”
谢景纯手指紧紧握住那玉放在胸前,一边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