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2)
雍王府虽被看守起来,这些珠宝玩意儿却并没被缴走,尤其是谢景纯房里的,几乎没怎么动过,仍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水月怔了一下,没想到谢景纯会如此行事。
她看了会儿谢景纯,而后低声叹了口气,推开谢景纯的手,又给他紧了紧被角,低声道,“世子无须如此行事,我自会为你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而后才道,“不过王爷的尸身已经搁了些时日,眼下天气热,,,怕是不能再搁了,世子就算拿到也只能是骨灰了。”
是骨灰。
谢景纯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应了下来,低声道,“那也可以。”
他垂下眼,仍旧将珍珠长链搁在了水月手里,低声道,“你拿着吧,我知道你这样做事也是要费些功夫的,总不好叫你白白辛苦。”
水月盯着他头顶毛茸茸的黑色发旋儿看了一会儿,而后微微摇头,到底没再推拒,只低叹道,“那便多谢世子美意了。”
她站起身来,又嘱咐了门外当差的几句,而后方才带上门走了。
.......
书房里灯火有些暗,水月给程守义上了药之后便将药瓶搁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他缠上了白纱布,目光触及那仍旧渗血的刀伤时忍不住低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必?世子同王爷感情深厚,这会儿正是难受的时候,你又何必去刺激他?”
程守义挡开她摁在胸前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他自己来。
他自己粗粗缠了几圈草草了事,而后便拢上衣衫,这才沉着脸回了水月刚刚的话,“他也该认清现状了,现在已经不是谢景林能护着他的时候了。”
水月没说话。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程守义之后,不大赞同的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你若是对他有心思总不该如此行事,你--”
“水月--”
程守义忽然一眼横扫过去,眼里带了些警告意味的冷沉。
见止住了水月的话头,他才转过脸去,被烛光勾勒的下颌显出紧绷的线条来,在昏暗的光线中像是沉默的远山,连声音也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意味,“水月。”
“我对他早就死了心,现在留下他也只是为着大业着想罢了。”
他模样冷漠,像是一瞬间披上了甲胄,显出一种抗拒的意味和戒备来。
然而水月却不为所动。
听罢这话,她只是弯了弯嘴角,声音依旧是如沐春风的轻柔,不疾不徐的反问他,“为了大业,是么?”
“那你为什么把他困在雍王府,命人好生伺候、不得有丝毫怠慢?”
“我是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死掉,届时有损大业。”
“那你为什么在他醒来第一个抛下军务过去,却又站在门外不敢寸进?”
“我当时是在思考军务,我--”
“那你为什么怕他闷,特意让我传令去解他足禁?”
“我--”
“程守义。”水月忽然打断他,微笑着下了定论,“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
“你从来没有死过心。”她轻声说。
此言一出,屋内一阵静默,唯有烛火烧出来的火花偶尔劈啪作响。
过了许久,程守义才抬眼看她,下颌绷得更紧,眼眸沉沉如水,“水月,今日这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水月也微笑,而后将手叠在腰间微微福身行了个礼,垂首道,“妾身当然不会再说第二次。”
她抬起眼,而后目光不避不让的看向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