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1/2)
魏子羊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那婚服上精致的刺绣和纹路。
他到底还是走了。
魏子羊站了一会儿,难得觉得心情有些烦闷,连带着额头都有些闷痛,他想,许是今夜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他解下腰间有安神作用的香包,随手扔在一旁,毕竟需要用它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魏子羊在柜子旁的木凳上坐下,将胳膊柱在矮柜上,以手支额,垂下的肩膀莫名显出几分颓然。
室内一片昏暗,寂静的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月光照到他脚下,照亮那个被丢了香包,挂上一层霜雪颜色。
光线昏暗,看不清坐着人的神色,只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莫名的孤寂。
魏子羊垂下眼看了一会儿脚边那个香包,面上没什么表情,而后又转过头,轻轻拂过了婚服上的绣花,低声叹了口气。
之前带谢景纯看腿的时候,见到了那郎中手里的布料他就觉得有蹊跷,顺藤摸瓜的查了一下,虽然没查出全貌来,但只靠那七八分的信息他也能大约猜出些什么了。
只是人常常是一种有贪念的动物,贪的执拗,不见黄河都不能死心,就算见到黄河也仍旧是不甘心。
万一呢?万一谢景纯愿意留下来呢?
为了这万里挑一的可能,他没在谢景纯面前挑破。他想要大方,可偏偏又不能完全消灭私心。
所以他将婚期订在下个月初。
他想,若是谢景纯要走,他也不拦他,还可以顺水推舟的帮他一把,可若是谢景纯肯留下来,他就顺着婚期与他成婚,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前者是理智,后者是私心。
今夜,他让同僚提前举办生辰,甚至自掏腰包,故意带走府里很多奴才和士兵陪他去赴宴,为的就是让谢景纯跑的更容易些,当然,若是他回来以后谢景纯没有跑,仍旧在这里,那他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与他成婚。
不过谢景纯终究还是走了。
这婚服唯一的主人走了,它再也不会被什么人穿上了。
魏子羊垂下眼,手指细细抚过那丝滑的红色锦缎,无声的叹了口气。
走了、走了也好。
这西京波谲云诡,终究不是个太平的地方,若是能离开,对谢景纯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算是这样想,他心里仍旧有股挥之不去的落寞,他抚摸婚服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些,然而却触摸到了什么硬物。
魏子羊一怔。
掀开层层厚重的红色锦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盒子,打开一看,最上面的是一封书信,上书:魏子羊亲启。
魏子羊垂眼看了一会儿,而后拿起了那封信。
信上谢景纯大致同他表示了些感谢,并交待了一些关于盒子内的事宜,魏子羊魏子羊看了两遍,而后又将视线落到盒子里那些堆叠如山的账本和地契中,随手翻了两下。
这里面的东西,纵使不是谢家全部家产,也是百年基业,够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富贵优渥的活上几辈子了。
魏子羊扫了两眼,神色淡淡的,正要再将视线落回信纸上时,却看见窗外银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人快步走过,魏子羊收回视线,下一瞬,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骤然面色一变,扣上盒子猛地站起身来,捏着那张信向外走去......
魏子羊赶到的时候,西南王已经领着大批的人马到江边的码头了,正在逐一排查。
他身边,那个始终带着银色面具的奴才坐在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