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当即有仆从上前拉扯着那几人拖出去行刑,那几人哭天抢地,挣扎不休。
二十杖,实打实的打下去怕是半个身子都要烂了。
为首的那个看着庄闻生哭道,“这里怎么说也是雍王府不是庄府,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我们怎么说也是世子的奴才,就是打死打活也要世子来论断!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
庄闻生皱了皱眉。
忽然间,下首处程守义站出身来道,“庄先生,奴才有事要禀。”
他站的突然,脸色透着凝重。
庄闻生道,“讲。”
程守义谢了一番,道,“奴才亲眼见着云福昨日从世子屋里偷拿了个东西。”
他顿了下,用手比划道,“一颗夜明珠,这么大的。”
他说的云福正是那日挨了窝心脚,为首的跪在地上那人。
云福错愕看他,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反应了会儿才听懂他在说什么,当下惊怒叫道,“你含血喷人!我没有!”
程守义不看他,只垂首于庄闻生面前颤声道,“庄先生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看那东西正被他收起来,搁在了柜子里。”
庄闻生看了会儿他,清凌凌的眸子看的程守义不由自主的捏住衣襟。
而后庄闻生道,“去搜。”
云福当即瘫坐在地上,眼睛失了神。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个奴仆若是护主不力还有的辩解,但一个奴仆若是手脚不干净便算是全完了。
偷窃是大忌,没有哪家主顾能忍受放一个家贼在家里。
别说回骆伯侯府,就是去寻常地主家都很难了。
他恨恨看着程守义,破口大骂道,“你个狗肏的泼皮赖子,蛤蟆钻了你老娘的裤裆眼儿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黑心眼子!平日里屁都不放一个的夯货,瞧着没长嘴,原是闷声干出下作的勾当来坑害你爷爷!呸!”
他长在骆伯侯府里,自小下人堆里长大,如何不明白这些陷害人的腌臜勾当?
只是没注意竟着了道,让这乡下来的村夫给害了。
他嘴里骂的污秽不堪,实在难以入耳,听的庄闻生眉头拧起,当下道,“堵了他的嘴。”
没一会儿,搜查的人去而复返,很快带回来一颗幽绿幽绿的夜明珠,色泽莹润,品相堪佳。
谢景纯平日房里散落一堆这些玩意儿也不是秘密,只是却无人敢动,又或是动了些边角料所以不曾有人发觉,眼下在下人房里搜出这东西还是头一遭。
人赃并获,人证物证俱全,辩无可辩,争无可争。
那几人灰了心,丧了气,由着人压下去了。
院子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庄闻生掸了掸袖子,站起身来往谢景纯屋里走去,经过程守义身边时顿了顿,却没说什么,只摇摇头走了。
空气中弥留了些他袖笼里的香气,檀意浓重。
程守义站在原地深吸口气,攥紧了颤抖的拳头。
香,檀香,这是贵人身上才用的东西。
贵人一言,就能裁决他们这些奴才的一生。
贵人天生就与他们不同,生下来就是被伺候的,他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是伺候人的。
这是他进了雍王府才深刻明白的道理。
他闭了闭眼,将那颤抖压下去。
不是么?只要得了贵人青眼就能扶摇直上,遂功立业,云福不是也仗着世子喜爱才一来就能作威作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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