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说完,他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才家里有个读书的弟弟,今年也入了学,奴才想着给他寻套好东西,也好让他在同窗面前也能拿的出手。”
他下午用的那套笔墨很是名贵,笔西洋珐琅管毛笔,一支万银,墨是徽州松烟墨,一条千金。
具是珍宝之物,便是寻常公子王孙家里也不会弃之如敝履。
不过谢景纯在这些事上向来没什么心思,再名贵的笔墨在他这里也是暴殄天物,干的竟是些焚琴煮鹤的事情。
闻言当下点了点头,“随你。拿去吧。”,而后便不再停留,一甩衣袍转身离开了,只余程守义站在原地,怔怔看着他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火拉长他身形,扯成个细长扭曲的怪模样。他眉眼沉静,又蹲下/身,手掌摸上铺着的地毯。
正是刚刚谢景纯站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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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痴儒生受难明玉楼混世子大闹国子监(中)
第二日一大早,谢景纯就被常顺来从床上抠了起来。
他脸色郁郁,眉眼沉沉,一看心情就很是不好的样子。
常顺来心里也怕,毕竟这小祖宗没睡好可太骇人了,但职责所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喊他。
他一边将人从被子里扶起来,一边柔声细语的慰他,才勉强压下谢景纯心里那股火气,只一直阴着张小脸,不苟言笑,直到上了马车才好起来。
马车一路行至国子监门前停下,谢景纯没搭常顺来搀扶的手,直接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国子监是大丰朝最高的学府,虽然现如今多是些士族子弟,但仍旧偶尔会收进来一两个寒门之子,只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了。
前任祭酒牢牢把持着入学名额,以野无遗贤的名头将所有贫寒学子都牢牢挡在国子监门外,只余下士族姻亲。
国子监正门之上有一蓝色龙纹匾额,乃太祖皇帝亲题赐字,上书:辟雍。
下方则横一蓝色楹联匾额,书:万世师表,再往下,左右两侧各题一联,是国子监初创时的第一任祭酒所作:
虽富贵不易其心,虽贫贱不移其行
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
正是国子监立世之意。
谢景纯看了会儿,心里竟生出股陌生之感,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来,竟觉得恍如隔世。不过这点隔世之感很快在见到熟人之后便消散了。
乐平昭一下了马车便见到了现在门口的谢景纯,当下眉眼一亮。
他迎上前去揽住他肩头带着人往门内走,动作亲热而熟捻,笑道,“表哥今日怎么来了?身子可大好了?”
谢景纯见是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些,由他揽着往里走,哼笑道,“自然是好了。不然我怎么会来?”
乐平昭看了会儿他的眉眼,见又恢复成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不由得笑叹道,“幸好是过去了,先前见你那模样,我可真是害怕极了。”
谢景纯笑道,“人说祸害遗千年嘛,我怎么会那么快就走呢?”
二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身量齐高,各是倾城之貌,皆着国子监统一制式的圆领白袍。
只见一个头上戴着累丝嵌珠白玉金冠,中间宝珠大如元宵,明明晃晃,巍巍颤颤;另一个发间别着青玉竹节簪,其上竹节真似裁竹,碧浓绿深,节节传神。
明珠白玉冠,正是那高门显贵雍王世子,青玉竹节簪,则是那富可敌国乐家传人。
这二人跨过国子监门槛,还未及进入学堂屋内,便迎面碰上一伙人。
为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