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2)
程进满眼期盼的看着庄闻生，然而他却并没有说话。
程进又哭道，“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那书，我知道那是您写给世子的，我不敢多贪，我只是想看看，看过便还。”
他认出了那是庄闻生的笔迹，他不敢贪求，只是想看看，可是谢景纯并不肯给，他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
庄闻生看了会儿他，垂眸思索片刻，而后道，“你犯过在先，我不能视若无睹，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带来，反倒累的你伤了心性。”
他又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给了你机会就不会轻易收回，明日起我会为你换一个学舍，那里的夫子虽然比现在的差些，但也是国子监名师，也不会误了你。”
“至于你想看的我给谢景纯的那本书，，”庄闻生摇了摇头，“那书太过浅显，并不适合你，我会为你重新写一部，帮助你秋闱中榜，到时候托你的夫子交给你。”
程进闻言松了口气，卸了气力，不由得瘫坐在地上。
还没完全放松下来，便听庄闻生再次开口道，“但你爱书太过，以至成痴，这不是好事，无论是对什么，人若是到了疯魔的地步，必然易生祸端。”
程进一怔。
他抬头看了眼庄闻生，脸色有点茫然，喃喃道，“爱书也有错么…？”
“君子爱财尚取之有道，你便是爱书也不能偷书，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里，不是君子所为。”
程进迷蒙的看了会儿庄闻生的脸色，肃肃冷冷，像是能飘落下来雪花。
而后他苦笑一声，“夫子说的容易，我生长在下僚，家中贫寒而无从致书以观，又哪里像你们一样能有长成君子的机会？”
他看着庄闻生的脸，眼中闪过濡慕和痴迷。
他又何尝不想像他这样？可是从小长大的环境根本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
贫贱之家百事哀。
若是给他庄闻生这样的成长环境，或者随便谁的，谢景纯、齐明渊，哪怕是凌长云那样的也好，他绝不会居于人下。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道，“先生予我恩泽，我确实感激，可我能生在哪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岂不闻李斯昔年曾言，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鼠居厕中则食不絜，近人犬，居大庑之下则食积粟，不见人犬之忧也！人之言行不亦如是乎？”
庄闻生倒没想到他能说这话，当下便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他淡淡道，“你想做李斯？”
程进咬咬唇，没说话。
庄闻生沉吟片刻，才摇摇头道，“李斯固好，却不长久，你若是做了李斯便不能回头。”
“至于你说的，，，人之贤与不贤在其所处，，”说到这里，庄闻生摇了摇头，“我不想与你辩论他是否正确，因为这不公，你的成长环境我不能够感同身受所以我也不想妄下断言。”
程进怔怔的看着他。
庄闻生又道，“不过你若想走的长远必然不能是现在的样子，你知道的，我找你来也不是我想帮你，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平民的人上来，如果你不行我就换其他人上来。”
“我知道你会觉得心有不甘，可我身在世家，也有我的立场，我的一言一行，维护的自然是世家利益。”
说到最后，他声音显出一点冷漠来，那冷漠刺的程进立时脸色苍白。
他又上前哭道，“我会努力的，我会改的，先生您别换人。”
庄闻生没应答，而是让他擦擦眼泪，又将外面一干人等叫了回来。
庄闻生坐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