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谢景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扬眉笑道,“不过年不过节的,世子爷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住这大礼!”
齐明渊让他一跘,躲避不及,险险磕在鼻子上,登时淌下两管红热来,又酸又疼,登时便落下泪来。
再听谢景纯这风凉话,他气的不行,想要翻身爬起来,却又挨着红肿的手心,立时便倒一口凉气,又栽回原地,只能恨恨呵斥他身后人道,“你们都是死的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身后一帮跟随他的同窗忙将人扶起。
齐明渊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正想报复谢景纯,一抬头却见人已远去了,只遥遥的留下个背影。
齐明渊看着脸色一阴。
谢景纯回了学堂却并没再留下,他只拿了那个油纸包便又告了假,由奴才侍卫送回府了。
他手疼得厉害,才不要在这里待着。
只是刚上了马车便见程进站在那里,正呆呆的看着他。
谢景纯一见他便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讨厌,当下冲着他恶劣一笑道,“看什么?”
他目光在程进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冷哼一声,“你最好看紧你那堆宝贝似的书,保不齐哪天我心情不好就给你全烧了。”
程进闻言脸色瞬间苍白。
谢景纯瞧着,心头这才出了口恶气,当下便甩下车帘,再不看他,命奴才赶车回王府去了。
只余程进白着脸站在原地。
一回雍王府谢景纯便命常顺来去找太医过来,将手仔仔细细的上过药,又缠上两圈白布,这才算缓解些疼痛。
“这伤不可沾水,一日药要擦三次。”太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
常顺来忙一一应了,送着太医出了院子,又回去伺候着谢景纯换了衣服,待要再问他要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却被人赶了出门。
谢景纯努努嘴,示意他出去。
常顺来不大放心,便又叮嘱了几句,在谢景纯眉头皱起之前这才打帘去外间了。
谢景纯盯着他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帘后才松了口气。
他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轻手轻脚的将那油纸包打开,过程中因为缠着白布不大方便,好几次疼得谢景纯呲牙咧嘴。
不过谢景纯还是没叫人。
可不能叫外人看了。
谢景纯像做贼一样将那油纸包铺展开,里面正正好好的躺了十八封信。
谢景纯忍不住翘起嘴角。
而后他意识到这喜悦,便又不大高兴起来,抿着唇瓣将小脸故意绷着,做出副阴沉的表情来。
十八封信,并没有提及那天芦苇荡里的事情。谢景林大概也是怕逼他太过,考虑到他的心情,便只在信里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诸如战场的事情、军营的日常、他在西南见到的好东西、好玩意儿等等。
透过这些字,谢景纯隐隐约约的窥见了谢景林在战场上的生活。
不过他撇撇嘴,并不是很满意。他太了解谢景林了,从来报喜不报忧,而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道他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又挨了刀枪。
再往后看,便有些是慰问他的话,大概怕谢景纯看的时候无趣,他还画了几幅小画,简笔勾勒,却很是传神。
最后一封信里还有一个谷莠子编成的小螳螂,只是草叶枯黄,已经被压扁了。
谢景纯怕它破碎,便只用两指的指腹轻轻拈起,放到鼻尖处轻轻蹭了蹭。
然后他继续往下看去,到信的最后一页不再是些家长里短的话,只有寥寥几行字,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