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没想到谢景纯还在想这事。
谢景纯却很有兴趣,缠着闹着非要让程守义给他也取个贱名。
他先前说粗俗不堪,这会儿却又不嫌了。
程守义心中暗道,果真是小孩子心性。然而谢景纯毕竟身份尊贵,却也不能推辞,只好依着他起了个“玉奴”的小名。
毕竟是给世子爷,也不能太粗俗,也不能太应付。
其中分寸拿捏,全在于平日积累。
谢景纯念着“玉奴”二字痴痴笑了两声,复又抚掌道,“有趣有趣,你再起一个,给我哥,越粗俗越好。”
程守义面色发苦,谢景纯孩子心性,给他起个贱名当作玩笑也就罢了,那鼎鼎大名的雍王爷确实不能随意作筏逗乐的,妄议皇亲国戚,搞不好是掉脑袋的。
他挣扎推辞,连道不敢。
谢景纯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想一个,二人正拉扯间常顺来忽然于外间挑帘而入,道,“世子爷,国子监的庄祭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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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谢子阳断交骆伯侯庄祭酒强入雍王府(下)
谢景纯换了衣服才慢吞吞走向前厅。
说来也有五日没去国子监了,这庄闻生此番前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绕过长廊,一路踏进白玉堂中,便见庄闻生端坐在那里,垂眼拨弄着手中茶盏。
他穿一身鱼白罩纱袍,腰间束了三指宽的腰封,袖笼间隐隐有檀墨交加的香气。
正是芝兰玉树临风前,潮水流波带月去。
庄闻生年方二十六,与谢景林同岁,二人曾同位皇子伴读,既是同窗又是好友。
在三百多前的那个士族为大的时代,庄家曾独立江南,出过无数的文坛牛耳和谋臣策士,直到后来士族被瓦解,却仍然清名不堕,为天下文人表率。
庄闻生这人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过严肃刻板了些,年纪轻轻的就活的像个糟老头子一样,寡淡无味,又为人严苛,国子监上上下下的学生都怕他。
再有一点,他克妻,他那妻子五年前便香消玉殒,早早的离他而去,自那以后,他便更加沉默,再不娶妻,脾气也日复一日的古怪。
谢景纯也有些怕他,他虽然造次,到了庄闻生面前还是会收敛一些的,毕竟他曾亲眼看见庄闻生打学生的手板。
一尺下去,便打的人手掌肿起。
谢景纯入座,先同庄闻生问了好。
庄闻生垂着眼淡淡受了。
谢景纯暗自撇嘴,心道这庄闻生还真是拿腔捏调,他现在可不只是国子监学生了,他已有了承袭王位的资格,是堂堂正正的雍王府世子。
他有几个脸,敢这样作势?
“不知祭酒前来有何要事?若是关于这几天我没去国子监的事情想来要让先生白跑一趟了,我这两天身体不适,已托人告知先生了。”
庄闻生闻言将茶盏搁下,语气平淡道,“你休沐之事我已知晓,此番前来并不是为此事。”
谢景纯疑惑看他。
庄闻生从袖笼里摸出一块青玉推到谢景纯眼前,“我受令兄所托,特来看顾你,前几日我不在西京所以今日一回便赶来。”
他指尖莹白,点在青玉之上,显出几分苍空白雪的意味来。
那玉佩上刻一雍字,乃谢景林私玉,见此玉如见雍王。
谢景纯登时脸色大变。
他恨恨咬牙,本以为谢景林此番离京,他便是天高海阔,任意自由,不想黄雀在后,他竟还找了个老顽固来看管他。
真真气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