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雨连天

205.二零四章(3/3)

是说还未曾立案么?刑部传我进宫做甚么?”

任暄道:“刑部是为仕子闹事传你的,想问问当日的情形。眼下这不是三司会审么,柳大人这才与沈尚书打的招呼。虽说当日没甚么端倪,但晏子言将你策论拿走,必然是想上递刑部的,想必刑部如今已晓得你这茬了。”

任暄说完,仔细去瞧苏晋脸色,想在她的眉梢眼底找答案。

却没料到苏晋心里却想着另一桩事。

她早先还在郁结自己将玉印还给晏子萋,晁清的案子虽有了线索,但却断了门路。

眼下刑部传她,正是良机,若代写策论的案子能引来晏子言当面对质,她便可当着柳朝明,沈拓的面将晁清的案子捅破。

再不怕无人肯受理贡士失踪的案子了。

这人世一重山一重水,越往上走,人命便越轻贱起来。

新君立国,标榜了几十年的仁政爱民,不过是幌子,接近权势中心,连寻个人都得大费周章百转千回,若黎民是拼了命才苟活,还谈甚么仁爱。

苏晋心底泛起一丝悲凉,却又如在暗夜之中看到一丝熹光,总算不是走投无路。

反正命只有一条,为晁清的案子,已然搭进去过一回,何妨再搭一回?

她送走了任暄,问周萍讨了刑部的手谕,立时往宫里去了。

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柳朝明又看她一眼,沉默不语地斟了杯茶递给她。

茶味在舌尖漫开,带有一丝苦涩,竟是专以白芍烹成的药茶。

风有些寒凉,柳朝明将角窗掩上,回身看苏晋依旧端端坐着,以为她仍未安心,便道:“半个时辰前,内阁再拟咨文,上书裘阁老与晏子言十大罪状,将刑期提到两日后,且令各部自查,有牵连者,从重惩处。”

言外之意,时下人人自危,没人想得起你,且安心歇着。

景元帝早年屠戮成性,此事既已论罪,该当尘埃落定。

苏晋听了这话,却问:“柳大人,这案子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