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虽是侧耳倾听，笑容明朗，可眉宇之间，依旧是平时的派尊贵矜持，面对沈诃若不时飘过的倾慕眼光，根本看不出丝异样来。

  旁人不知，我和初晴结识那许久，却再明白不过：她对这位年轻将领，怕是并不满意。

  初晴容貌美丽，性情却慡朗明快有男儿之风，喜欢的男子大多是温和沉静的那类，沈诃若再有才识，若初晴觉得自己法掌控，多半第眼便不会列入未来夫婿之选了。

  宴方罢，初晴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而去，留下沈诃若怅然凝望，在香尘袅袅颇是黯然。萧宝溶温言劝慰良久，方才厚加赏赐了，亲自将他送走。

  我立于青杏之下，眼看着萧宝溶长袍广袖，在阳光下踩着白石的路面翩然而回。他那如玉的面庞光泽淡淡，半透明的白更让他风姿清雅出众，恍如神仙人。

  “三哥，知道初晴为何不意沈大哥么？”我倚着树，微微地笑。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五

  萧宝溶口不说，心里大约也正为此烦恼，立刻问我：“为什么？初晴和你说过了？”

  我摸摸他线条柔美的下颔，笑道：“因为我的三哥容貌绝世，天下双，任何男子和你站在起相亲，都是必败疑。初晴姐姐大约意着三哥，就看沈大哥不顺眼了吧？”

  萧宝溶闻言笑，亲呢地提了提我的耳朵，轻叱道：“瞧你这丫头，越发不得了，又把玩笑开到三哥身上了！”

  虽是叱责，他的神情间却半丝不悦，边携了我走向二门，边叹道：“总算会开玩笑了，三哥就担心你直如前些日子那般闷闷的，可让人心疼坏了！”

  我不想再提起任何与那段经历有关的事，忙岔开话题：“三哥，你以往不是说初晴这般风流任性，怎么怎么地离经叛道，可喜欢的男子似乎直不少啊！你瞧沈诃若这武双全的世家子弟，不是样拜倒在初晴姐姐石榴裙下？”

  “这个……”萧宝溶为难了好会儿，苦笑道：“大约很多男子更喜欢坏女人吧？这样的女人，降伏起来也有成就感。……嗯，不过三哥不喜欢这种女人”

  “哦？有成就感？”我沉吟：“初晴……算是坏女人么？”

  萧宝溶如工笔细描般美好的眉蹙起，淡然却肯定地回答：“当然。若天下女人都像她这般放荡，还学什么忠孝节义，说什么夫为妻纲？”

  我抬起眼，直视着萧宝溶清明如水晶般的眸子，问道：“个女人跟过几个男子，便算是坏女人了么？那我不也会是个三哥瞧不起的坏女人？我总不可能嫁给……嫁给……”

  我哽住了。

  拓跋轲是我的噩梦，也是我第个男人。如果跟了几个男人便算是坏女人，我就还不能嫁给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