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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比拓跋顼更可靠的男子……我还有这机会么?
灰心地不去细想,把脚蜷到椅垫上,枕了萧宝溶的腿卧着。萧宝溶便垂着眸,宽宽的袖子流水般优雅拂动,随他抚我发髻的动作,轻轻游过肌肤。丝质的温柔触感和杜蘅的芳郁气息让我阵阵地心旷神怡,渐渐耷拉下眼皮。
有萧宝溶护在身畔的日子,真的很好,很好。
不晓得入了宁都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我只愿这路能长些,再长些,将眼前的美梦拉得久些,更久些。
可惜是路都会有终点,是梦都有清醒时。
车身猛地顿时,我已惊醒过来。抓着萧宝溶袖子坐起时,只听车外已有人恭敬说道:“惠王爷,摄政王遣末将护送王爷和墨公主回京!”
萧宝溶微蹙眉,又迅速舒展开来,待车前锦帘掀开,他已能温答道:“哦,是百里将军啊,有劳了!”
够着脖子瞧时,车前正有高大魁伟满脸虬髯的武将行着礼。依稀记得萧彦部属有个武将百里骏,力大穷,擅使双锤,想来便是此人了。
听得远近有马蹄声,想来带来的兵马并不少,说是护送,非是监视看押我们。前途未卜,甚至可能是灾劫重重,难得萧宝溶还能如此面不改,平心静气地应对着。
百里骏行礼告退时,萧宝溶忽然微笑道:“临海公什么时候被封为摄政王了?”
百里骏脸僵了僵,笑道:“皇上病势危重,北魏虎视眈眈,惠王爷又深入险地,所以皇上将国事交付给了摄政王。”
萧宝溶点头,挥手让他退下,却在锦帘放下时,力般倚住厢壁,疲倦地阖上那双晶明玉润的眼睛。
我慌忙道:“三哥,三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宝溶摇了摇头,闭眼休养了好会儿,才振足了精神,冰雕雪琢般的面庞绽出抹清浅的笑容,“三哥没事。”
他微凉的指尖滑过我面颊,小心翼翼得仿佛我也是冰雪琢就的,怕用力大了会化掉般。
他轻轻道:“这几日,阿墨多陪陪三哥罢!”
这话听来很有几分不祥,仿佛下刻便会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难道萧彦打算等我入京,就不顾身份礼节,直接将我接走么?
可即便我真的嫁给了他,同在宁都,我要见萧宝溶也不难吧?
压着心底疑惑,我笑道:“三哥,我自然直陪着你。便是入了京,我不是还呆在三哥身边么?大皇兄到底健在,便是萧彦谋篡,也得有些顾忌,总不成没成亲就逼着我怎样吧?”
萧宝溶温默笑。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与我十指紧扣,紧密融合的姿态,仿若已经长在处,再也不能分开。
这晚的住处,却是由百里骏安排的,乃是当地家富商的别院。我们的侍从虽然还随行着,可到别院,立刻被安排到远远的偏院住着,身边跟随的人,已经换成了百里骏的亲兵。
我又有了沦入敌手的惊恐不安,很不踏实地直跟在萧宝溶身后,不敢离开半步。
心里未必不知,萧宝溶已和我样身陷险境,暂时可奈何。可被他拉在手,对着他清浅的微笑,我便总觉得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许下刻,转机就在他的微笑到来。
吃了晚饭,正缠在他身边不舍得回房睡觉时,那边又有人来报,说拓跋顼要见我。
会儿要见萧宝溶,会儿要见我,我想着午后那场闲气,很想说不见,忽然想起他临去时那寂然华的眼波和瘸瘸的腿,舌头打个转,却说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