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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性情别扭的地方不是处两处,把他带回府去,让我性情温良的三哥好好教导教导,只怕就好了。
想到此,我笑着拉他的手,亲亲他的唇,说道:“明天你跟我起回王府吧!”
阿顼似乎有点不明白,抚着自己被亲过的唇,纳闷道:“为什么我要和你起回去?”
我怔了怔,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算没认识几天吧,可海誓山盟都有了,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我反问他:“你不愿意?”
阿顼眼底又有墨蓝的雾蔼飘荡,掌心的汗水,濡湿了我的手指。他低了头,迟疑片刻道:“以后再说,好吗?”
他居然不愿意?难道方才那些话儿他都是说得玩玩的?我还当真了,傻傻地跳舞给他看!
春欲晚,微风凉碧衣七
直到他们把我塞入座肩舆,我还是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我的三哥,我那聪明俊雅永远护着我的三哥萧宝溶,病得快死了?
昏昏沉沉地半卧于舆内,感觉侍卫们骑马簇拥护卫着,正路往山下行去,大约行到山道半路,肩舆忽然停下,前方片嘈杂呼喝,伴着刀刃出鞘的声音,显然是遇上敌人了。
我勉强集了精神,正要问时,前方传来焦急沙哑的呼唤:“阿墨!阿墨!你在里面么?”
我忙撩开帘,定睛看去,只见阿顼背着宝剑,却未出鞘,被几名侍卫用刀剑阻隔着,看来落寞而苍白,双蓝意蒙蒙的眼睛,正踮足向我这边凝望。
忽然发现自己也没想象那么恼怒。若这次分开,我回惠王府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准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向侍卫摆摆手,他们立时散开,让出条路来,依旧警惕地持着兵器。
阿顼看也不看那些在晨蔼泛着清冷锋芒的兵刃,大踏步跑了过来,走到帘旁,才站定了,嗓子依然哑哑的:“你……你要走?”
“我……我……”如在梦里的感觉忽然消失,真切的悲伤和恐惧伴着泪水迅速涌了上来。我失声哭道:“他们说我三哥病得快死了……”
“别……别哭!”
阿顼也惊慌般地叫起来,手指笨拙地来擦我脸庞的泪水,粗糙而冰凉的触觉,感觉不到丝温热。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了他湿淋淋的长发,湿淋淋的湖衣衫,如刚从水捞出。
帘外雾气蒙蒙,山苍溟,天气并不算好,可半夜的那场雨早已停了。
我心跳忽然停顿了片刻,忙用袖子胡乱擦泪,握了他的手道:“你,你夜间没回去么?”
阿顼脸上也泛出丝委屈,幽深瞳仁在我面庞转,立刻勉强扯出微笑来:“我没事,我只怕……你真生气了,再不理我。”
我用指甲掐入他的手掌,咬牙道:“你又不和我回去,管我理不理你?”
“我真的有事,暂时……暂时不能跟你回去。”他嗫嚅着,很艰难吐着字:“阿墨,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