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是警校，但是从来也不缺乏与女性接触相处的机会与经历，他有过数次多年的恋爱经验，他与两三位女性有过肉体的关系，他喜欢这样的体验，乐于为女性鞍前马后地服务，他实实在在地想不通为什么这世上会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这种美妙奇特的生物，而去喜欢与自身样硬棒棒，有着同样身体构造的同性。他以为这样的人，定望而知有着别样的外表，恶心的，造作的，怪异的，变态的。但是，这个沈千越，却真的叫他迷惑。他外表干净清慡，举止雅有致，没有丝毫的妖异之处，甚至比他大多数的朋友都更象个谦谦君子，这种认知上的强烈反差，让他的感觉异样的灵敏起来。他没有发觉，其实自己对沈千越的好奇已经让他淡忘了他其实首先是他的犯人这回事。他在黑暗仔细地去辨认沈千越的呼吸，大睁了眼，关注着他的举动。

  沈千越的左手是被铐着的，这样，他只能仰躺或是朝左侧睡，而不能向右面翻身。人有的时候很奇怪，睡着的时候，会突然想翻向某个方向，不然，会觉得怎么也不舒服，越是不能翻向那方便越是想，仿佛只有那样翻个身才能睡着。李炽是有这样的体验的，在警校的训练，常常有在野外过夜的经验，那种时候，窄小的睡袋，坚硬的土地，会让他觉得辗转反侧地想找个最舒服的睡姿而不得。

  但是，沈千越好象完全不在意，他直动不动地向左侧躺着，黑暗可以看见他几乎没有起伏的身架，颇为单薄。他的呼吸都是浅的，不绵长，不匀均，李炽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但是，他在想什么？

  沈千越，你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三个人都醒了。

  李炽解了手铐示意沈千越穿上外衣。李炽看着他想：他凭什么早上起来连脸都没洗就显得这么干净？

  他气呼呼地把沈千越象昨天样铐在床上，他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腕肿起老高，在手被自己扯向身后时，他看到沈千越咬了咬下嘴唇。

  这趟回程，他们没有买到特快的票，路程还有大半。

  车箱里，飘荡着音乐声，三个语地坐着。

  也许因为是早上的关系，广播里没有播流行歌曲，也没有播相声之类的东西，播放的是首很舒缓有些哀伤的钢琴曲。

  李炽听了会儿，站起身来，做了几个扩胸动作，随口说道：“这是什么曲子陈哥？挺好听，还挺高雅。”

  陈博闻笑道：“你们刚毕业的大学生，小资调调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李炽起笑起来。“还真是，就在嘴边，听着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名儿了。”

  “离别。”沈千越说。

  “什么？”李炽回头看他。

  沈千越笑下说，“是肖邦练习曲第三首，叫离别。”

  李炽哼声说：“你好象也是上过大学的吧。”

  沈千越点点头，“我三年级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特别的伤痛。

  李炽又哼声说：“你说你，好好儿的，干嘛走这条路？你父母现在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沈千越说：“他们，都在国外。”

  李炽道：“在国外怎么了？你做了这种事儿，他们在天边也会以你为耻。”

  陈博闻在边咳嗽声。

  沈千越似乎没有听清李炽的话，忽然扭转了身子，扑身向前，脸紧紧地贴上玻璃，问：“过了长春，要经过葫芦岛吧？”他不象是提问，倒象是自言自语：“以诚哥，就是在那里当的兵，也是在那里学的开车。”

  李炽心的好奇越发地被他的话挑得高涨起来。他踢踢他的腿，“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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