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闻给李炽送过去个颇为严厉的眼光，他果然是太年青了，这两天，他已泄露了太多的自己真实的情绪，这对警察而言，是极忌讳的。陈博闻回想起自己刚刚进刑警队时，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而引发这种错误的个性特质，使他至今依然是个小小的刑警，这些年，他改了许多，但是，有些错误，于个人，尤如烙印。

  但是，那个沈千越慢慢地回过头来，认真地想了想，忽然抬头说：“你，真的想知道？”

  第4章 慢慢讲给你们听

  沈千越说：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李炽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千越静静地笑了，说：“好，旅途还长，我就慢慢地讲给你们听吧。”

  李炽，包括陈博闻在内，都没有想到他真的要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时间倒不知怎么回答。

  沈千越微笑着接着又说，“放心，警官，我不会说你们诱供的。”

  刹那间，他的神情里，甚至有丝调皮，那种属于他这个年龄男孩子的，很单纯的调皮，从他身上萦绕不去的淡淡忧伤里跳出来，象是夜晚湖面上跳动的点星光。

  沈千越眼睛看着外飞逝的景物，慢慢地开始了述说，“我跟是以诚，是两年前碰面的。”

  陈博闻敏感地意识到，他用了个奇怪的词儿，他不说：我们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他说，我们是两年前碰面的。

  沈千越说，“我记的很清楚，那是初秋的天气。那年的秋天，特别的凉快，在N城是很少见的。”

  偏离是N城家Gay吧。有定的规模，也具定的档次。装修简洁明快，布置雅致舒适。来得人不少，大多数有伴，也有来找伴的，但是很安静，即便是肉体的买与卖，都是在暗地里静悄悄地进行着。

  那是个初秋的晚上，九点多钟，并不是酒吧人最多的时候。吧台那里，坐着两个男子。

  两个年青的男孩子。

  其个，这么凉的天气，还穿着紧身的黑背心，椎型的牛仔裤，身形瘦长结实，很端正清慡的五官，剪得短短的头发，慢悠悠地喝着酒。边上，还有个男孩。

  却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纤长的双手，象取暖似地抱住啤酒杯，轻轻地前后晃着身子。

  穿背心的男孩用肩膀碰碰他，小声地说：“喂，苏苏。看那边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盯着你哪，有老半天了。”

  白衣男孩子，唔了声，喝口酒，不作声。

  “昨天他也在那儿看着你，还有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

  白衣男孩被酒呛了下，低声咳了两声才说：“JO，昨天的昨天是前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是大前天。最近你跟外国人呆久了，连国话都生疏了。”

  被叫做JO的男孩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头发，那个白衣男孩垂下眼睛也微笑起来。

  JO说，“又来了又来了，就你这种笑的样子，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动心。”

  白衣男孩儿也笑着在JO的头上拍了下，“去死吧你。呼，我撑不住了。我要走了。”

  JO说，“可不是，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只是，那些家伙等会儿见不到你，该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