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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都抬出了红牌也给足了面子,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男人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志得之。
笑之间,两块亮晃晃的银元扔到了老鸨手里。
那鸨母以为事已竟成,捧着意外之财正喜呢,男人却已轻巧地穿过了人群,径自朝胡同的深处走去。
不易得的金主却巴巴地溜了走,任谁能忍受?票子人马上追了上去。
察觉到众人的跟进,男人回过头来,厉目而视,同时挥起那华贵的紫檀手杖隔绝随者。
手杖凌空划出的声响咻然,众人不禁退了几步。
“不许跟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略哑,带着种威胁般的压迫感。
众人被气势震慑住,男人回身继续前进,刚才那鸨母却快步跟了上来。
男人脸沉,就要发作的时候,鸨母低声地问了:“爷儿可是要到流风水榭去么?”
男人还没回答,鸨母急急地又说了:“爷您不知道么!现在那儿可是禁区,有堆子的日本鬼日夜在巡逻着哪!”
男人闻言楞,登时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鸨母:“……真的?”
鸨母点头如捣蒜。男人听了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最后,在众人急切不解的目光下,男人还是走进了胡同的最深处。
胡同底,沉沉夜笼罩着。
流风水榭,这座京城最有名的jì院,本该是这胡同最繁华热闹的地段,该是门庭若市、往来不绝的时刻,可是现在全只剩下片寂寥静止、不断扩大的声黑夜。
远远望着这幕景象,男人的脸不禁变得凝重起来,眼底的神也跟着复杂了许多。
正想再走近之际,他忽然发现侧旁来了列队伍,凭着那吆喝的队令,可以清楚知道应该是列日本兵队。
脚步没有稍作停留,男人随即走向了旁的茶馆。
小小的个茶馆里人倒不少,男人瞄了瞄,竟有九成的位席是满着的。戏台上两个双簧正热,却没人搭理,大家只径顾径地磕牙聊天。
走上了茶馆二楼,男人在个靠的偏僻位置安顿下来。个土里土气的跑堂慢慢地踅了过来。
胡乱选了样跑堂报出的茶名,男人视线没有离开过外。
户的位置不是顶好,望出去只勉强能看到小块子街景,不过巧的是它却刚好正对着流风水榭的侧门。
那里也是片黑漆。
唯不同的地方是侧门的两个大红灯笼仍然亮着,或许是为了给门口站岗的士兵些方便吧,但在这夜里,那象征着喜闹意味的红灯笼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和这冷清惨淡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男人目光停留在门前的日本兵身上,他极为专注地看着他们,以致于跑堂送来了茶点都没注意到。
磅的清脆响,个盖碗杯被粗鲁地摔到桌面上,其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男人听到这声才回过头,漫不经心的跑堂装着有些歉意地低下头:“爷,您要的龙井来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蓦地,男人伸手抓住了要走的跑堂,面容严厉异常。
跑堂这才开始紧张:“我……我给您换杯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这流风水榭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几乎是从喉头里发出来的低吼。
跑堂的听着楞,随即脸板,眼皮子也力地垂了下来。
“这事儿不多说,惹祸呢!”他反身又要走开。可男人手紧,跑堂的硬是给扭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