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五十多岁的跟班李令仁眼圈红肿,哽咽道:“老爷,奴才在,您老人家有何吩咐?”戴衢亨咳嗽几声说:“李令仁,我想,你呆在我身边也甚用处,有其他几位照料就足够了,你能否辛苦趟,先期回京,告诉夫人,我自己的病,我还能知道,十年前曾有过这么次,那也是路途,从江西巡抚调至京城时,这你也知道,没什么大事的,你回去吧!不然,他们不急吗?”李令仁听“卟嗵”声跪在地上,叫道:“老爷,那时,有夫人在身边,再说,我已派出几位兵丁去寻医问药了,老爷,你不能急啊!”说着,又爬起来,端过碗热腾腾的姜汤,双手捧着送过来道:“老爷,你喝口吧。”戴衢亨轻轻地摇了摇头,闭目不语。
实际上,京城路过的大官病倒在客店的消息,也惊动了店主人何柱,日三餐的供应都是何柱亲自操持。何柱来自江南,原先也曾担任过县衙,是个既兄弟又姐妹的独生儿,他家世代务农,日落而息,日出而做,过着清贫的日子。何柱的母亲却出自乡间的私塾之家,识得几个字,待何柱长大之时,便教何柱读书识字,由此才做上县衙的官差,刚上任不及两个月的功夫,突然,天降人灾,瘟疫流传。夜之间,母亲及亲属相继去世,何柱卸官回乡,掩埋了亲人的尸体,便从此流落江湖。只在去年才落脚这个名小镇,被老翁招为女婿,当上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