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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林鸟山和尚,写字寒虫水秀才。水秀才状如蚊而大,游泳水面,池多有
之。按此虫所在皆有,不独滇也。”水秀才即取其写字之意,但此非指豉
虫,乃是水马耳。
(五月二十四日记)
□1935年
2月刊《饭小品》创刊号,署名周作人
□收入《苦茶随笔》
画廊集序*
说到画廊,第令人想起希腊哲人间的那画廊派,即所谓斯多噶派
(Stoikoi)是也。他们的师父是从古地恩来的什农(Zenon),因为在亚坡
隆庙的画廊(Stoapoikile)间讲学,故得此名。吉地恩属于拘布洛斯,也是
爱神亚孚洛迭德的治下,这位老师却跑到多猫头鹰的雅典去侍奉智慧,实在
是很可佩服的。这派主张顺应自然的生活,而人有理性,有自然的幸福的生
活,即在具备合理的德性,由聪明以及勇敢庸公平,达到宁静欲的境地。
忘记是谁了,有个西洋人说过,古代已有斯多噶派伊壁鸠鲁派那样的高尚
的道德宗教,胜过基督教多矣,可惜后来绝了。本来我对于希腊之基督化
很有种偏见,觉得不喜欢,画廊派的神灭论与其坚苦卓绝的风气却很我
的意,但是老实说他们的消灭也是不可免的,因为他们似乎太是为贤者说法
了,而大众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乃正是他们所反对的烦恼(Pathos),即
切乐、欲、忧、惧是也。所以论精舍书院讲的什么甚深妙义,结果总
只是几个人的言行与几卷书之遗留,大众还是各行其是,举行亚陀尼斯、迭
阿女索斯、耶稣等再生的神之崇拜,各样地演出部迎春的古悲剧,先号而
后笑。这种事情原也可以理解,而且我再说遍,这是可免的,画廊派之
死亦正是自然的吧,不过,这总值得我们时时的想起,他们的思想与生活也
有很多可以佩服的地方。
其次因说到画廊而想起的是张挂着许多字画的那画棚。新近恰好是旧历
乙亥的新年,这二十多天里北平市上很是热闹,正与半夜所放爆仗之多为正
比例,厂甸摆出好多好多的摊,有卖珠宝、古董的,也有卖风筝、空钟、倒
拽气、糖壶卢的,有卖书籍的书摊,又有卖字画的用芦席盖成的大画棚。今
年的芦席棚实在不少,比去年恐怕总要多过半,可以说从师范大学门口
直盖到和平门外的铁路边吧。虽然我今年不曾进去窥探,从前却是看过的,
所以知道些里边的情形。老老实实的说,我对于字画的好坏不曾懂得毫分,
要叫我看了这些硬加批评,这有如遇见没有学过的算学难题,如乱答要比曳
白更为出丑。这怎么办呢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因为我不懂得,那么除不说
外也实在别办法。我说知道的只是云里边挂满了字或画而已,里边当然有
些真的,不过我们外行看不出,其假的自然是不很好,反正我总是不想买来
挂,所以也就不大有关系。还有种不同的画棚,我看了觉得较有兴趣,只
可惜在琉璃厂带却不曾遇见。这就是卖给平民妇孺们的年画摊。普通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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