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2)
魏子羊声音一贯温和带笑,这会儿却难得带了些厉色,一贯温和的眉眼居然也显出几分凌厉的模样,“这是谁弄的?”
谢景纯对他这副不同于往日的模样颇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深究,那点意外就像流云一样,在他心里浮光掠影一般,很快就飘过去了。
魏子羊轻手轻脚的放下他的裤管,皱眉摇了摇头,“这伤势有些严重,我虽粗通些医术,在府里却是没法治的,还得是去请郎中来。”
言罢,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要朝外走,去请郎中。
谢景纯忙拽住他袖子。
可不能让魏子羊请郎中进来!
若是让郎中进府内给他看病,魏子羊必然要站在一旁看着,届时他还怎么让郎中去查看他昨天从庄府带回的药渍?
只有去外面的医馆,他才有和郎中单独相处的机会。
谢景纯拽住他,而后在魏子羊疑惑的目光中,抿了抿唇瓣方才开口道,“我要去医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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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医馆门口停下,魏子羊当先下了马车,而后又掀开车帘扶着谢景纯小心下来。
见谢景纯因着腿伤下的慢,动一下便牵扯的脸色一白,他又忍不住拧起了眉头,而后低声道了句得罪,探身进了马车,直接将手抄在人腿弯处将人打横抱起,将人抱进了医馆内。
医馆看病向来是很私密的,魏子羊将人抱到了里间,而后嘱咐了老郎中几句,便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单独处理。
医馆内有浓浓的草药味道,闻起来居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安心。
老郎中手法老道,他挖了一大块药膏,在谢景纯膝盖上慢慢涂抹开来,谢景纯能感到他掌心粗糙的纹路,却不觉得疼痛。
老郎中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须发银白,眼眸混浊,说话时也很慢,然而手脚却很利索,整个人透着股慈祥的温和之意。
他手心也是热的,透露出一股令人安心的宁和。
外面纷纷扰扰,然而在这小小的医馆中,时光却仿佛已经被静止了。
谢景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神奇。
他自小失失怙,并没怎么经历过来自长辈的庇护,只是和他哥哥相依为命,纵有认得的族中长辈,也多是对他不屑一顾,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指责他,或是说他书念的不好,或是嫌他惹祸太多。
总之,相看两生厌,并不怎么愉快。
故而,类似于这种和长辈相处的感觉,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药膏很快就涂抹完毕,老郎中笑呵呵的将浸了药的纱布缠在谢景纯膝盖上,而后站起身来,温声道,“你先好好待着,我去给你开几副药带回去,切记不可沾水。”
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谢景纯见他要走,猛然回过神来此行目的,忙将昨晚绞下来、藏匿于袖中的浸了药渍的布料塞进老郎中手中。
老郎中一怔,而后站住脚步,回头看他。
谢景纯握着他的手,神色务必认真,一字一顿的郑重道,‘劳烦您,一定查清这布料上的药到底是什么。’
老郎中回过神来,将布料送到鼻底细细嗅了嗅,而后点点头,“你稍坐片刻,这东西成分有些复杂,我需要些其他东西,半柱香后告诉你。”
言罢,他掀开竹帘,转身走了出去。
透过竹帘,谢景纯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少年迎了过来,声音透着股活泼的高亢,身形瘦的精神。
他似乎说了些什么,引得老人笑了笑,而后后间又出来一个女子,拧了把少年的耳朵,动作看起来很是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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