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难以了解。从前戴季陶院长还没有做院长时曾答人家的问。说要学日二

  年就可以小成，要好须得五年，这话我觉得答得很好。《和汉读法》早已

  买不到了，现在也少有人知道，可是他们的影响至今还是存在，希望记住几

  十条条例，在若干星期里学会日的人恐怕还是很多。我想说明声，这事

  是办不到的。日到底是种外国语，间虽然夹杂着好些汉字，实际上于

  我们没有多大好处，还是要我们天天的读，积下日子去才会见出功效来。

  我不怕嘴快折了希望速成的诸君的锐气，只想老实说话，将实情报告各位，

  据我想还是慢慢地往前进为佳，盖时光实在是“快似慢”，年半载便是空

  闲着也就倏忽地过去也。

  黄公度既知和的特，对于汉字亦颇有高明的意见，如云：

  周秦以下体屡变，逮夫近世章疏移檄告谕批判，明白晓畅务期达意，其体绝为

  古人所，若家言，更有直用方言以笔之于书者，则语言字几乎复合矣。余又乌知

  夫他日者不更变体为适用于今通行于俗者乎。

  在那时候，日本坛上的言致运动尚未发生，黄君乃能有此名言，预示

  国白话的途径，真可谓先觉之士矣。乃事隔四十年，国又有读经存

  的呼声，此足见思想化之老在那里打圈子，更令人觉得如黄君的卓识为

  不可多得了。

  (六月)

  □1936年

  2月刊“良友”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苦竹杂记》

  日本话本